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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0923曹耀鈞
恒大財務危機「早就有跡可循」 專家：政府慎防境外灰犀牛衝向台灣曹耀鈞
今年世界各國紛紛忙著新冠疫情與其變種病毒的救治，在實體上班上課仍未完全恢復之際，因遠距視訊的需求，造成了電子產業超乎預期的成長。海空運輸產業更因先前的需求遲滯，在經濟逐漸回復正常的過程中，產生暴衝式增長。此二者也帶動了今年台灣股市多頭氣勢的穩增長，確實令人驚豔。
不過，前所未有的疫情肆虐全球尚未停歇的狀況下，股市的高盤踞也不太尋常。這個時候，中國第一大房地產商「恒大地產集團」，傳出發生財務危機，造成投資人抗議維權事件。其實這家公司前幾年形勢一片大好，突而急轉直下，並不令人意外，台灣投資界早已看出端倪，許多大型金融機構都陸續脫手相關持股。
巨量的房產貸放餘額，代表著灰犀牛絕對不只一隻
另一方面，也許很多廣大的中國人民無法置信：一家中國最大的房地產商，怎麼可能會發生信用危機呢？事實上，這樣的發展其實早就有跡可循，此處先不就個案資金調度斷鏈之細節原因作探討，單看總體數據，就可令人咋舌。
近年來中國房地產相關貸款金額佔銀行放款總額高達將近40%，大幅超過2008年美國因房地產商不良債權所引發之次貸危機（美國當時不動產放款佔比為32%）。而讓人合理懷疑的是，能造成如此龐大的房產貸款餘額而不被監管當局踩煞車，其中所牽涉的官商勾連結構，必定盤根錯節，也是某種程度代表著，灰犀牛絕對不只一隻！（編按：「灰犀牛」概念由經濟學家米歇爾‧沃克（Michele Wucker）首先提出，指某種極有可能發生、影響巨大，但被忽視的威脅，是經過一系列警告和明顯證據後才發生的事件。）
再說「恒大地產」近年透過旗下的「恒大理財」強力吸金，據估計目前單就理財商品，其無力償還的逼迫缺口就高達新台幣2000億元！更匪夷所思的是，「恒大理財」向投資人提出的緩解方案，就是承諾尚未獲得兌現的應償還資金，投資人可以轉換為購買恒大地產的貸款。換句話說，就是要投資人把投資的錢拿去折抵恒大興建的樓房，但滑稽的是，恒大的許多工地早已因工程款違約停工，而成為爛尾樓了，這樣的提議，實在令人氣結！
政府要超前部署金融危機應變小組，嚴防金融傳遞效應
台灣的房地產，近年來也是飆升熱度不減，數月前已有重量級經濟學者與央行理事，聯手著書批判央行的貨幣政策是否允當？不過，從總體經濟分析的角度來看，究竟何者是台灣房地產近年價格騰升的罪魁禍首，證據其實尚不明顯。
但是有了中國房地產信用危機可能崩落的前車之鑑，再粗估恒大地產集團若真的全部違約，其負面總影響總數大約在GDP的2%左右，此時，我認為若中國政府當局出手調控，仍有能力避免大規模的系統風險。然而，就算結局能以「有序的退場」來解決，這也警醒著台灣府院高層，隨著台灣房地產價格越來越高，伴隨而來的商業道德風險也持續攀升著，如果金融監理單位未能即時監控相關信用貸款變數，在國際金融市場一有風吹草動，金融系統風險必定急遽陡升。
目前這隻境外灰犀牛是否悄然離開或者迎面而來，至少是政府看得到的風險。但是，令人比較擔心的是，灰犀牛背後可能還有一隻看不見的黑天鵝，它才是最嚴峻的考驗。這時股市處於相對歷史高檔，國際熱錢何時抽離？房產價格風險與信用擴張何時緊縮？國際利率水準何時可能反轉？都仰賴政府是否超前部署金融管制作為，才能因應重大的金融傳遞效應。反之，若未能及時防範，到時恐怕會比疫情更難整治破口！
（作者為中華公共事務管理學會特聘研究員）
原文網址https://tw.appledaily.com/forum/20210923/DQA2WIJGCNC75COBQDQNGQ52PY/ 2021/09/23 蘋果新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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